孤臣孽子

是以别方不定,别理千名,有别必怨,有怨必盈,使人意夺神骇,心折骨惊

【苏靖/殊琰ABO生子】西洲曲(十八至二十二)

虞令雍:

warning:《寒江雪》前传,想好再点进来,不知道能不能写完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要我说,殊琰这个状态就是相互惯的(摊手)


十八、


 


暑风是曛热的,十分灼热的天光落在半旧的女墙,明晃晃地遮掉泛黄的颜色,既眩目又焦躁。那宫室并不宽广,漆黑的门扉奉了旨落锁,看护的守卫得了口谕才匆匆推开宫门。


林殊连客套的礼仪都顾不上,便急急忙忙地往里跑。禁卫的一个年轻人识得他,一句含着笑意的“林公子”尚未讲完,便见少年人风一样地穿过门堂,进入那一片蓊郁而苍翠的浓荫。


随他来传口谕的副统领蒙挚讪讪地摸摸鼻子,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些碎银给自己手下的弟兄,“先拿着,回头我找林殊那小子还钱!”


咸仪宫地界儿偏僻些,不如皇子媵嫔时常出入的宫殿富丽热闹,清静得很。墙外虽然光秃秃地没几分人烟,庭院内却植了数棵枝叶葳蕤的柳树,翩翩地垂下袅娜的影子。年轻的皇子很随意地趴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打盹儿,被门口的动静一震,迷迷瞪瞪地揉眼睛,看见了林殊。


那是很漫长又十分短暂地一瞬,教少年人以为自己看尽一生的繁华,又匆匆地来不及去品尝。


林殊觉得眼眶是滚烫的,胸腔是滚烫的,切切而温纯地涌动着他最深的奢望,教他感动地几乎落下泪,原先的胆怯一股脑忘在脑后,几步上前搂住了人。


萧景琰朦朦胧胧地回抱着,挺俏的鼻梁蹭了蹭林殊耳后的头发,清醒过来,“小殊?”


“景琰……”林殊一开口便哽咽住,胳膊很紧地环抱着对方的肩膀,不敢去看心上人的眼睛,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……”


萧景琰安抚地拍着他的背,缓了几秒才反映过来他在说哪件事,说:“我没又生你生气。”说着又拍了林殊的两下背,发现林殊犹在跟佛牙似的呜咽;那第二句“我没有生气”说了一半,就发现小殊哭得更厉害了,于是很苦恼地把人按在石凳上给他到了一大杯凉白开。


他自幼便出了名的又倔又直,一张嘴只会喝水不会哄人。平时小殊跟他闹了脾气他服软就好了,今天来这样一出,着实教他不知所措。


“小殊,你听我说……我真的、真的没有生气……”


 


十九、


 


给心上人道歉自己先哭得抽抽噎噎,千古第一人呐,林少帅。


 


二十、


 


劝了半天也不见好的林殊把萧景琰带得也红了眼圈,好巧不巧一只嫌他们吵雀子扑棱扑棱地飞过柳梢,送了一泡鸟粪在萧景琰袖子上,生生把那顿眼泪憋了回去。


林殊:“呜呜……?”


一旁侍候的主事宫女着实看不下去,命人端来帕子水盆和替换的衣裳,两个小主子总算消退了片刻。


萧景琰拿着湿帕子象征性地在手腕上抹了两把,见林殊眼睛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,便伸手沾了些盆子里的水朝他脸上扬,吩咐下人再端一盆水来,道:“你都多大了,还哭鼻子?”


 “这件事真的不赖你,我不生气也不怨你,真的!而且……而且……” 他坐得近一些,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殊,右手开玩笑似的朝他后背拍了一下。


“嘶!”


林殊这才想起来临出门前挨得那几棍子,精神松下来才又疼地钻心。他抬起头很仔细地看着萧景琰,反复确认着对方没有讲违心的话。


“父皇打你了?!”


“而且什么?”


萧景琰没接这话茬,扯着林殊的衣袖要他脱下来看伤口,“打了多少棍?进去上完药再说。”作势要拉他起来。


都这个时候了,谁他娘的还管挨了几下子?


林殊坐在那里扯不动,反倒又将萧景琰按在椅子上,心里乱七八糟地思想一横,道:“景琰,我喜欢你的。”


熙和的曛风拂动柳枝,絮絮蝉鸣宛若耳畔呢喃。如果他不知道呢,林殊想,如果他不知道我的心意该怎么办。他愈是这样想便愈是焦急,犹恐对方听不清楚似的,在那一片蝉鸣柳荫中又一次把人搂住,小声而絮叨重复地着那四个字,直到闻到颈侧坤脉泛起的丝丝清甜才慌张地推开。


“我知道的。”


萧景琰没有教他推开,反而加深了那个拥抱,很耐心又很温柔地重复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

“小殊从来没有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,”他很小心地避开少年受伤的脊背,手掌扶在肩胛上,“我自然喜欢小殊的。”


 


二十一、


 


巍巍御座上的帝王很深地打量林殊,最终问才松口道:“大梁江山万里,青年才俊无数,林殊你只是生的人家好,又凭什么做得起天子的儿婿呢?”


他这样问很刻薄,毕竟,金陵城内诸位少年公子中,除却林家小殊,又有谁敢妄称文治武功可得头筹?


林殊不假思索道:“臣有长铗匹马,愿为陛下驱遣,为我大梁平定四方,开疆拓土,故而妄求皇七子景琰,恳请陛下赐婚。”


“先有军功才能说赏赐,”皇帝很轻地摆摆手,阻止欲说话的晋阳,揉着着眉心,说:“这些日子北燕那边有不老实了,你去吧,教朕看到你能下多少的聘。”


老祖宗既然替两个孩子讲了话,皇帝自然不好驳她的面子,当面写了诏书,一则加封小儿子为靖郡王,又一则将他赐婚给妹妹的孩子;才令那个新升任的蒙姓副统领带他去咸仪宫。


林殊比靖王本人更早地知道他的封号,他拿着圣旨,很忐忑地摩挲着玄色的锦帛,很苦恼地想如果景琰不愿意该怎么求奶奶告舅舅地收回旨意。


 


二十二、


 


给林殊下聘的军令调得非常急,既不容他养养背上的伤,又等不到靖王的冠礼。少年自然晓得这是帝王故意教他不好受,可他毕竟睡了人家的儿子,只有低头认栽的份。


他趴在萧景琰的床上,费了老劲把被血痂粘在背上的亵衣褪掉,老老实实地让七皇子给他上药。萧景琰皱着眉很认真地把药粉撒匀,又敷好纱布,才说:“后天走太急了可,我都送不了你的。”


“……算啦,城门风那么大,看人马排队出城没什么意思。”


萧景琰沉默下来,踢了鞋子屈膝坐上榻。


他的父皇虽解了他的禁足,仍命他在宫内调养,这倒不是不近人情,有了身孕自然好生安养,林殊出征时城门楼上人多事乱,台阶又陡,不去也罢。


林殊见他没动静,披衣坐起来,很蹩脚地换了话题,“景琰,你刚刚说‘而且什么’?”


小皇子垂了眼睑,纤密的眼睫很轻地扑簌了两下,说:“而且我很想要这个宝宝,即使你不愿我也要。”


他声音又低又小,却分外的坚定,林殊听了很不是滋味,于是很踌躇地问:“我能听听你的肚子吗?”


“宝宝才这么小,根本不会动,什么都听不到的。”萧景琰虽然这样讲,依然靠了几个软枕,让林殊的耳朵贴着自己还平坦的肚皮。


“宝宝啊,”林殊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喉咙发紧,“我是你爹爹呀,爹爹不在要听母父的话,等着爹爹回来,好好疼母亲不许闹教他难受……嗷!”


萧景琰直接拍了他脑壳一巴掌。

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不打算回来啦?”


“可是,”林殊颇为委屈地捂着头,“我后天就出门了,等不到他第一回动再告诉他。”


萧景琰白了他一眼,问:“那还要跟我说点什么吗?”


“好……照顾好自己和宝宝,我尽快回来?”


“没了?”


林殊又努力地想了想父母出征前的对话,试着问:“我走之前,还有什么事要我替你办吗?”


他不知自己讲错了什么,萧景琰耳尖红了,只见对方一骨碌爬起来,放下床头淡青色的薄纱幔子,很柔和地滤掉过于熙煦的天光。


“我要你。”萧景琰有些矜持骄傲又有些狡黠地宣布,“趁你出发之前我们再做一次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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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困了没来得及查别字,请大家别嫌弃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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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你说我很可爱呢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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